“娘,哥哥请来的大夫给您诊治过,大夫怎么说的啊?”安九儿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关心和询问自己亲娘的身子骨。
九儿亲娘无奈叹了口气,“这人呀,病来如山倒,以前我成天忙里忙外,也不觉得有什么,大夫说是累倒的,给开了个方子,然后照着方子抓药,让先养上一段时间再看看。”
“娘,您把手伸出来,让九儿给您看看!”安九儿想了想,虽然已经请过大夫来上门诊治,但对别的大夫,她仍旧不是很放心,总得要自己亲自诊一回,才能安心。
“把手伸出来做什么,你又不是大夫,你会看什么?”九儿亲娘纳闷地回道,不过,还是温顺地伸出了手。
随后就看见自己闺女居然真的把手指搭到自己的腕间,这动作像是在给自己把脉。
与此同时,自己闺女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,和儿子从外面请回来的那个老大夫架式一模一样,认真而专注。
此时,她心里不由得有了不小的猜疑。
自己闺女是自己从小看着养大的,什么时候学会了诊病?为什么她这个当娘的,什么都不知道啊?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因为家里比较穷,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上过半天的私塾,更没有学过医,哪里会给病人诊病?
以前,她只是以为自己闺女说着玩玩的,但现在这架势一摆在她面前,就容不得她不相信。
安九儿此时全部的心神,却放在了给娘亲诊病上面,全神贯注地给娘亲诊脉。
诊完脉,她眉头紧锁,“大夫说的没错,的确是累倒的,长期的劳作,都没能好好地休养,长此以往,当然身子会出问题。娘,那个大夫给您开的方子呢?我看看。”
九儿只在专注地做着自己身为一个子女应该做的本份之事,尽所能的关心和照顾这位亲娘,但问完方子之后,却见娘亲那边半点反应也没有,这狐疑地抬头,便看见娘亲纠结复杂又带着点愧疚不解的眼神。
这眼神
之中,包含的情绪太多,多到让九儿都觉得有些发怵。
“九儿,你和娘说实话,你真的会看病会给病人开药方?”这分明不是疑问,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糟糕!安九儿这时才恍然想起,自己会看病的事,娘亲并不知道。
都怪自己刚才太过专注,还有也是急昏了头,所以才没有一点防备。
不过,事到如今,既被发现,隐瞒不下去,她只能承认。
只见她点点头,轻声答道,“嗯,没事的时候,自己学的。”她并不愿意暴露的太多,更不能一次性将所有的实情全都告诉这个卧病在床的娘亲。
万一让这个娘亲知道,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生养的女儿,那岂不是要让这位娘亲雪上加霜?
“你什么学的,为什么娘都不知道?”九儿亲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,可是也知道这学医,岂非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轻松之事。
“您当然不知道,我是嫁进了刘家,成天在府里呆得无所事事,很是烦闷,所以后来机缘巧合,就刚好拜了一位名医,不过,我只学了些皮毛而已,懂的并不多,疑难杂症什么的,我就无能为力了!”她答得轻松,小小的圆了一个谎。
“原来是嫁进刘府之后才学的,难怪娘不知情呢。”这回,九儿亲娘得到这样的答案,才勉强愿意相信。
“嗯,方子呢?我看看。”安九儿还惦记着药方的事。
“就在你手边的那个小抽屉里面,你哥抓完药之后回来,我看见他放进去的。”九儿亲娘虚弱地抬起手臂,指了指床边的一个陈旧的木柜子。
那个木柜子并排有三个抽屉,应该就是最外面的那个抽屉。
从抽屉里,果然找到了大夫给开的方子,安九儿细细扫了一眼上面的配方。
“嗯,哥请的这大夫还算请到了一个靠谱的,这药方没有什么问题,以后叫哥每天照着去抓药就行!”没办法,她在现代就读医学院的时候,就有个爱较真的毛病,她是个彻头彻
尾的细节控,尤其是在面对医学领域。
“你哥呀,天天比我这个当娘的,还认真执着,每天把药给煎了,都准时送进来,还要亲眼看我这个老婆子给喝完了,才拿着空碗出去,你哥他这是不放心我呢。”咳了两声,九儿亲娘说得话太多,便有些微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