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需要什么药?可有方子?”老大夫尽职尽责。
“给我抓一副堕胎的药!”那两个字,她很难说出口,一开口,就觉得自己真是可恶,真是该死,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那种混蛋!
“堕胎的药?”此时老大夫缓缓抬起头来,细细打量着安九儿,最后老大夫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安九儿的腹部。
“姑娘如果不介意,可否让老夫给把把脉?”这位老大夫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,首先便见这位进门来的姑娘,是梳的妇人发式,所以便判定为已经成过亲,另外再见其衣着并不简朴,相反还有富贵之气,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妇人,但是大户人家的妇人,怎么会自己亲自出来抓药?
何况,这抓的还不是普通的药。
“不用把脉,没错,老先生料事如神,的确是我自己怀有身孕,但是这个孩子,我现在不能要!所以不能留!趁现在发现得还算早……”后面,她已然说不下去。
“这位少夫人的气色并不太好,老夫看着少夫人的身子也虚,要不要再养几天再来?”老大夫还是很善意地相劝。
“不必,我已经想得很清楚,你直接给我抓药就行!”安九儿已经开始煎熬和焦急起来,她特意支开的侍女,等会儿就能找到这里来,这个老先生再不给她抓药,恐怕她的行踪还有她的计划就要败露。
“夫人真的想好了吗?”
安九儿含泪点头,“进此门之前,我已经想好。”
“罢了,既然夫人心意已决,那么老夫也不好勉强。”这位老先生这才起身,走向了柜台后面的药柜子,在几个小药箱里面,分别挑了几味药材出来,上了小称,给足分量,最后这才包起来,“夫人切记,这堕胎之药,向来药性猛烈,喝下去之后腹痛难忍,在所难免,夫人以后还要多注意卧床修养,不可轻易动怒,也不能太过劳累!这小产,也是要做月子的,养足一个月,才能不留后患!”老先生语重心长地交待道。
“谢先生提醒!”安九儿哪里还听得下去,匆匆地在柜台上面放了些银子,便将那药包小心地收纳进自己宽大的广袖
之中,急匆匆地离开药铺。
刚走到药铺外面的街边,侍女也已经提着打包好的点心赶到。
“二少夫人,您到药铺找到您想要的药材了吗?点心奴婢已经买好了。”
“那好,我们就再逛逛,然后就回府吧!”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,为了不做得太明显,她又在市集上逛了会儿,这才带着侍女沿原路打道回府。
药铺的老掌柜,正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珠子,认真地算账。
一抬头,药铺里面又进来一位年轻的贵公子,衣着同样不凡,气宇轩昂,怎么看都不像生病的病人。
“这位公子,您是求医问药,还是?”老掌柜丢下算盘,出来招呼。
“我问你,你这药铺里刚才是不是进来了一位年轻的贵妇人,那位贵妇人来干什么?她是来求医问药的?”谁知,这位年轻的贵公子,一开口打听的却是旁人之事。
“这……公子,对不起,我们这小药铺子虽然是小本经营,但也是正规的生意,对于病人的隐私,老朽实在是不方便向其他人透露来老朽这里诊病的病人的情况!”老掌柜面露难色。
年轻的贵公子,却伸出一只手掌来,只见手掌心里躺着几锭银子,“这些够吗?不过就是向你打听这点事而已,她不是旁人,我只想知道她背着我究竟做了哪些事?”
老掌柜这一听,心下暗想,哎呀,赶情先前的那位妇人和这位贵公子,他们是一家的?如果真是一家的,那就说不定还能挽救回一条小生命。
“公子,是这样的,那位夫人她是来老朽这铺子里来抓药的。”老掌柜收了那几锭银子,缓缓开口。
“抓的什么药?为谁抓的?”
老掌柜堪堪开口,刻意压低了音量,“那位妇人,她来拿的是堕胎药!老朽也已经私下里劝过这位妇人,这堕胎药的药性极为猛烈,很伤身子,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私自擅用!但没办法,这位妇人很坚持,拿了药就走了!”
“堕胎药?那是谁要堕胎?是她自己?还是她为别人代买的?”
这可问不倒老掌柜,只见他小心谨慎地答道,“这位公子,老朽我行医多年,一个妇人有
没有喜孕,老朽有时不用把脉,也可以用老朽的这双眼睛看出来,这位妇人她的状况也是,老朽看出她已怀有身孕,并且她自己也没有否认,所以老朽想这堕胎药,一定是她自己需要的!”
“她自己要堕胎?”年轻的公子似乎极为谨慎,“那她还没有说别的什么?”
随后就见老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没有了,那位妇人就只和老朽说了这么多!至于她为什么不要腹中的孩子,这原因老朽是外人也不方便过问人家的私事!”
“你确定,你知道的情况,都已经全说了?没有任何遗漏的?”
老掌柜连连点头,“没有,再没有任何敢隐瞒公子的事情。老朽知情的,全都告诉公子了!”
随即,这位年轻的公子旋即离开。
只见他离开药铺之后中,很快便进了对面的一家酒楼,上了酒楼二楼的包间。
包间内,一位衣饰极为讲究华美的年轻贵公子,稳坐在八仙桌旁,一壶上等的女儿红,就摆在八仙桌上,酒香四溢。
“主子,手下已经打探到了新情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