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‘好媳妇’,是秦氏对安九儿厉声地控诉。
安九儿跪在地上,心渐凉,如今,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,她亦没有什么可辩驳的。
这个药包已经被秦氏的人搜到,想必秦氏也早已经知道这个药包里的药材的药用,自己想做的那件事,如今已经被秦氏给识破。
安九儿垂头不语,事到如今,她说什么,也是晚了迟了。
“怎么,先前你还装傻充愣,如今我把这证据摆在你面前,你就瞬间哑口无言了?安九儿,你可真糊涂!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!”秦氏本来对这个儿媳的期望很高,自己一生怯弱无能,但她觉得自己这个儿媳不一样,这个儿媳聪明能干,不仅是自己儿子的贤内助,好几次刘家危难之际,也是这个儿媳挺身而出四面周旋,所以将来肯定也会是自己儿子事业上的好助力!
可谁知,期望越高,失望亦越大。
如今,在这府中上下,最令她失望的人,还是这个能干的儿媳。
安九儿有苦难言,她的苦衷,实在是不能和秦氏讲。
于是,她的沉默,看在秦氏眼里,便成了对秦氏的挑衅和无视,这惹得秦氏更加光火。
“你哑巴了吗?你不说话,外人还以为我这个婆婆,刘府的二夫人是存心刁难你这个媳妇!”
安九儿垂头,“不,娘教训的是!是九儿的错,是九儿糊涂!”
“那这件事,风儿可知情?
我听说他昨夜就在书房歇下,并没有回你俩的寝屋,是不是他已知情,所以才对你也是失望至极,以至于连想都不想再见到你,更不想与你同处一室?”
得到消息之后,秦氏便立即派人去调查了自己儿子这两天的行踪,果然也是发现了可疑。
安九儿经秦氏一提醒,心思微沉,原来刘远风昨夜没有回内室,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太忙,歇在书房,也不是为了怕吵醒她,而是因为他早已经提前得知她在外面的所作所为,可怜她还被蒙在鼓里,只道他是事务繁忙。
他什么都知道,可是竟也什么都不问,半个字都没有,有的只是对她的避开和漠视。
刘远风,你究竟是害怕面对自己,亦或不愿再见到自己,已经厌倦,已经对我绝望!
“这究竟是为什么?你对我家风儿对我刘家有恩,我们必不敢忘,我家风儿对你,向来也不错,至于我对你,那更是宽厚之至,你嫁进刘家来,除了我迫切地想要早点儿抱上孙子这点之外,其他方面对你的要求,可谓没有!当然,你向来的表现也不俗,让我这个老婆子也能放心把我风儿把这个家业交给你协助打理!但如今,你这是怎么了?”
秦氏有太多的想不明白,太多的心结。
“你若是对我这老婆子,对我家风儿有什么不满,你大可直说无妨,何必要这样狠心残害我们刘家的子嗣!本来到了风儿这一代,刘家的子孙就十分调零,他是我膝下唯一的儿子,我这个当娘的,自然也是希望早点盼着抱上小孙子,难道我错了吗?我不该适当地给你们一点压力让你们也加把劲么?”
“你若是因我过多的催促而迁怒于这个小生命的话,那么,你大可直接冲着我来!九儿,这个小生命,可是你和风儿的第一个孩子,你怎么忍得下心不告诉我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,怎么忍心背着我们去外面买来这些烈性的药?”
安九儿自知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妥,于是也懂得低头认错
,“娘,是我不对,但是,我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她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不想要这个孩子,她也有她的无奈。
“你有什么苦衷,大可和风儿商量,风儿就算是最近忙了些,顾不过来,你也过来找我商量!”秦氏显然对她这个说辞和答案,很不满意,“你以前不曾说过,那么,现在我看在你往昔对我刘家还算有恩的份上,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有什么苦衷,你尽管倒出来!”
秦氏更多的是,还在为自己那个儿子考虑。
毕竟儿子往昔和这个儿媳,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算和谐,儿子也很在意这个儿媳!
安九儿艰难开口,“娘,抱歉,我有难言之隐,实在不方便和您细讲!”
她是穿越而来,她的身份,她的这个小秘密,她现在还不敢和这刘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讲,包括自己的相公刘远风。
这是个民风纯朴的时代,她这样奇特的身份,恐不被这里的人接受,一旦被人知晓,恐怕只会被人当作怪物一般看待。
“不方便细讲!事到如今,你还有什么可不方便细讲的?安九儿,你真的让我这个当娘的,很失望!”机会已经给了,可是人家却偏偏不知道珍惜,“罢了,安九儿,前后两次机会,我都已经给过你,如今你仍不知悔改,那就休要怪我先翻脸无情!”秦氏想了许久处置这个儿媳的法子,却一条条被自己否定。
“少夫人,依奴婢之见,您还是赶快向老夫人请个罪认个错吧,然后把您的顾虑和考量,告诉老夫人,这样老夫人才能明白少夫人您的苦衷啊!也能让老夫人不这么生气,您现在这么僵着耗着,最后吃亏的,恐怕还是自己,还有少夫人您肚子里的孩子呢?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多少也得该为您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吧!”
就连立在一旁的侍女,也看不下去,不得不站出来从中劝说。
这主子们的关系,只有团结友爱了,她们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