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明是在曾三无故消失的第二日,才发现自己的手下,一下子没了影踪,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,曾三对他向来是忠心耿耿,他交待下来的事情,这个手下也向来办得很利索很圆满,深得他心。
这样得力的手下,一下子不见了,自然引起了他的不安。
他派人四处寻找,好好的一个大活人,不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。
只是很可惜,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,所有能找的该找的地方,都已经找遍,但仍然没有曾三的任何消息。
沈家明这才渐渐起了疑心,一个最可怕的念头,让他始终不安。
……
曾三也是个聪明的人,一出陆家的偏门,就紧紧地揣着陆家老爷打赏给他的一些银两,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然后低调地回自己的老家,打算在老家那个穷乡僻壤之地,安度剩下的余生。
只是,他没料到,自己千般小心万般低调,却还在回乡的路上,遭遇了一伙人的突然拦截。
“你们想干什么?是受何人指使?”曾三一见对方的阵势,很明显就是刻意针对自己的,便心知不妙。
对方为首一人,态度十分嚣张。
“曾三,你是好日子过到了头,不知足想找死是吧?”对方能准确地报出曾三的外号。
曾三心里直打鼓,他最害怕的事情,终于还是发生了。
尽管这是他预料到的最坏的结果,可仍然还是不希望这个最好的情况会发生在自己头上,但很明显,他很不走运。
他也豁了出去,“既然我已经走投无路,那么,是不是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呢?”
他当然知道,这帮人只是被人雇请而来的,真正的幕后指使,或是想整他或是杀死他的人,恐怕另有其人,而他大概也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。
“好,痛快!”突然从对方的人群里缓缓地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冷面男子,男子的脸上浮着一抹阴阳怪气的诡异的笑容。
曾三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来,因为,他就是死,就是化成灰,也认得这个人。
他曾经贴
身服侍和跟随,并为之效忠的主子。
在这个地方遇见沈家明,曾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,仿佛站在他面前的,是立即会要取了他性命的妖魔鬼怪。
“主子……”一日为奴,终身为奴,曾三虽然惧怕这个主子,可是主子当前,他还是恭敬地唤一声主子。
“哼,狗奴才,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!我以为你翅膀硬了,已经全然忘了我是你主子呢。”沈家明恶恨恨地瞪着这个自己一心栽培并且十分信任的得力手下,“你突然消失不见,这段时日,你上哪里去了?”
曾三不知如何作答,在陆家招认并且背叛沈家明的话,他自然是不敢当着沈家明这个昔日的主子直说的。
沈家明看他不说话,却更加愤怒,飞起一脚,就直接踢在曾三的腿上。
那一脚,踢得曾三直接跪了下来,这一跪,就直直在跪在了沈家明的脚边。
一个是曾经的主子,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;而跪着的,则是曾经的手下,匍匐在脚边。
“事到如今,你这个狗奴才,良心被狗吃了的奴才,还不愿意承认,你背叛了我这个主子吗?说,对方究竟允诺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可以甘愿无情到背叛我?”沈家明越想越生气。
曾三眼观鼻,鼻观心,事到如今,他也只能向上天祈求,可以平安地度过此劫!
“主子,奴才不是有心想要背叛你的,奴才只是不想死,奴才只是为了求得自保,因为他们威胁奴才,要是奴才不配合不顺从他们的话,他们就会直接要了奴才的小命!奴才虽然是生得贱命一条,可奴才真不想死啊!”曾三这时似乎有了反悔之心,跪在昔日主子的脚边,痛哭流涕地忏悔。
“他们威胁你?他们是谁?你老实交待!”沈家明双眸中已经燃起了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的愤怒,这个愤怒,让他双目赤红。
“主子,奴才不敢说!”曾三犹犹豫豫地答。
“快说!你该知道,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好的耐性!”沈家明冷着脸,虽然他已经猜到这
个人是谁,但是,他还是想亲自听自己的手下说出来。
“是,主子,奴才说,奴才不敢有所隐瞒,回主子,抓走奴才的人,是陆府的管事!”事到如今,曾三也只能如实招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