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干一番话,激起座上将军们的怒气:“他奶奶的,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奸细,也如此嘴硬?拖出去剁了脑袋!”
“不,应该上大刑,逼问还有谁是同伙?总得叫他屈服,再杀不迟!”
鱼肠无丝毫惧色:
“大丈夫生有何欢?死有何惧?有什么招数尽管来,白干皱一皱眉头,不算好汉!”
声音低沉,却充满一往无悔的坚决!
好一条汉子!
杨见不由自主的站起来,瞪视片刻:
“给他松绑,”
屈青急忙阻拦:“大帅不可!”
杨见说:“营中将军如云,还怕他伤我不成?”
“给他一碗酒”
白干支撑着勉强站直身体,一碗酒下肚,稍微振作些。
他给杨见磕一个头说:
“谢大帅赏酒,可惜我非吕山国人氏,否则我一样为大帅效力!”
杨见肃然,朗声说道:
“你去吧,告诉燕无忌,不出三个月,我一定战胜它,拿回所有吕山国失去的城池和土地,”
白干又摇头:“我没脸回去了!我受命潜伏,一事无成,没提供有价值的军事情报,导致我军两次大败…燕大帅于我有救命之恩,决不能负他……大帅是英雄好汉,请给我个痛快,”
听他说的慷慨陈词,淡然生死,座中将军都沉默了。
一个浑身血污的小校,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骤然高大起来。
杨见无力的挥挥手,“满足他的要求”,
押解的两名士兵把白干推出去,同时还有那名线人,知道被杀头,他已吓的魂飞魄散脸色苍白,说不出话。
帅营空气变得十分凝重。
…
晚上,在军营外散步,苗薇问他:“上午喝酒时,你为什么放白干走?”
杨见说,“你不懂,”
“我有什么不懂的?你还不是看他硬气,”
杨见无语,停了一阵说:
“薇薇,你不是男人,你不懂男人,人活于世,男人重的是气节,女人是贞节,”
“世人千万,可保有这两样东西的人太少了,”
“遭遇生命威胁,或面临紧要关头,多数人为苟延残喘,荣华富贵,不惜出卖大义,活的猪狗不如。有些女人为小利,抵不住诱惑,出卖身体,如白干之类少之又少,能不惧死亡,拒绝苟且偷生,的确令人可敬!”
苗薇第一次没有和杨见抬杠,走了几步,才说:“往往这样的人因为强硬倔强,不知变通,死的很惨…”
“是的,再审,也问不出什么,混入敌营的奸细,为安全,一般没有同伙…”
影光中,屈青跑过来:“禀大帅,白干临死时说,一人做事一人当,他是单线联系,春广并不知悉他身份…”
…
月亮爬上中天,洒满地清辉。
苗薇心情转好,看着十几米外警戒的卫兵,问杨见:“老夫子,你回答我一个问题,男人为何不能从一而终呢?”
得到不假思索的回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