镯子通透纯净,青翠欲滴,质地温润细腻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她哪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。
瞿宴辞盯着她的细腕,思绪恍惚一瞬,“这是我妈以前戴过的镯子。”
传了几代人的手镯,他母亲结婚后一直戴着,后来离婚,她就把手镯还给谭女士。
沈归甯愣了下,赶紧把镯子小心翼翼取下来,“那还是好好收起来吧,别磕坏了。”
瞿宴辞摁住她的手,“戴着,好看。”
沈归甯摸着手镯,想起谭女士跟她说的话。
‘甯甯,你和阿辞两个人要好好的。’
‘你在他身边,他脸上笑容都变多了,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,天天就知道忙工作,像个机器人,转个不停。’
‘其实他小时候性格不是这样的,十岁以前一直挺爱说话,也爱笑,自从他妈妈走后,一夜之间,他像变了一个人,很长一段时间,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,每天放学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谁也不理。’
‘他心智比同龄人成熟太多,瞿家需要他,他爷爷老了,后来全部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,这么多年,他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’
‘他啊,学业和事业从来不叫我们操心,唯独感情,他以前没谈过恋爱,经验不足,你们分手后,他说,是因为他没做好,没给你安全感。’
‘他不是喜欢表达的人,但你一定要相信,他很在乎你。’
‘我们没有别的愿望,就希望你们在一起开开心心,日后相互扶持。’
瞿宴辞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,“想什么呢?”
沈归甯回神,眼睫轻轻抖动。
她在想,明明是自己的错,是她为了事业提的分手,可瞿宴辞却归咎于是他没做好。
他已经做得足够好,没有人比他更好。
瞿宴辞见她发呆好一阵,又问一遍,“想什么这么入神?”
沈归甯眨了下眼,目光投向他,“想你啊。”
“想我?”瞿宴辞眉骨稍抬,搂过她的腰将她抱过来,追问:“哪想?”
沈归甯撞进他深邃的眸底,心跳快了一拍,顶着泛红的耳尖低声说:“哪都想。”
话落,他眸色肉眼可见地暗了暗,“再忍忍,等你脚伤再好一点。”
沈归甯:“……”
自她受伤起,每晚都只能克制,用别的方式纾解。
以往都是一夜两到三次的频率,现在被迫盖棉被纯聊天,彼此都不适应。
温香软玉在怀,瞿宴辞这段时间没少洗冷水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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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份,剧院评选了新的首席。
不出所料,由蔡颖颖担任。
大家并不意外,她的确有实力也不缺阅历,没有了沈归甯这个竞争对手,当选首席没什么悬念。
俞婷打电话来关心沈归甯,问她伤势恢复得怎么样。
“这两天在试着下地。”
已经九周,回医院复查过,医生说骨头愈合得不错,可以慢慢下地活动,但时间不要太久,循序渐进,不可着急。
俞婷实在替她惋惜,老天真会开玩笑,那么好的机会送到眼前,却偏偏出了意外。
“归甯姐,大家都很想你,希望你早日康复,回归舞团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沈归甯坐在沙发上休息,刚走了半小时,现在满头是汗。
她右脚有旧伤,加上这次新伤,恢复过程会比较艰难。
瞿宴辞抽张湿巾纸替她擦汗,蹲在她面前,握住她的小腿轻轻按摩肌肉,动作娴熟地找到穴位,力道适中。
紧绷的肌肉得到舒缓。
讲完电话,沈归甯放下手机,想再走会儿。
瞿宴辞阻止,“今天可以了,明天再继续。”
除了这件事,别的事情都可以依她。
沈归甯乖乖听话,“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