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一瞬,一直不肯放弃希望的宁绒,心若心灰。
宁绒的沉默让覃宝菱大感快意,一下觉得好像所有的仇都得报了似的。
她噙着不屑的冷笑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伍芯,残忍道:“你该干嘛干嘛!我不想再见到这个该死的女人了!”
伍芯眼眸略略一动,刚想回话。门,忽然被人大力推开。
三个女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射向门口,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即映入三人眼底。
覃宝菱如遇鬼魅,魂飞天外。
宁绒则呆若木鸡,有一瞬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。
而伍芯面色稍稍一变。于此同时,她的手一动,一支枪已然在握,直指宁绒的脑门。
“好本事!警察还没找来,你就找来了!”伍芯开口,似赞似讽,声若冰霜。
邝云修的眼光迅速环了房屋一圈,沉着脸向前走了两步,眼睛锁着宁绒面无人色的俏容,却并无太多的内容。
“站住!别再过来了!”伍芯断喝,说话间已是快步移至宁绒身旁,枪口抵住了宁绒的太阳穴,双眼戒备。
宁绒被那枪口抵得心中漏跳一拍,紧锁着邝云修的眼,却已有了泪光烁动。她终于能够确定,眼前的邝云修不是幻影。心头一时都说不出是喜还是怕,心脏剧跳起来,仿佛随时会跳出喉咙似的。
“云……云……修!”覃宝菱的声音颤得厉害,面色如土。
门口突然脚步声大作,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七八名手拿手枪的大汉从门口涌了进来。
宁绒看得更是又惊又怕。
邝云修定住身形,却像无丝毫意外,冷眼环视将他围了半圈、虎视眈眈的一群人。
“你不就是想让覃宝菱引我过来吗如果我不出现,你岂不是要失望了”
邝云修对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视若无睹,慢慢看向伍芯,黑眸幽沉如海,声音缓慢沉定。
邝云修话音一落,宁绒和覃宝菱两眼惊瞠,尤其是覃宝菱,更是面色发青,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转向伍芯,急火攻心抖着发白的唇吐出几个字:“你……你疯了吗”
她之前因为宁绒的设计而被父亲毫不留情的赶出覃氏,她气得几乎发狂,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。伍芯在旁不动声色的撺掇了几句,她更是恶向胆边生,决然想让宁绒在这世上消失。伍芯很快便找了些人,精心策划了这起绑架事件。
覃宝菱的原意,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宁绒,今早她天没亮接到伍芯的电话,赶到这里看到宁绒,已经吓了一大跳,不知为何伍芯没有照原计划行事。尔后邝云修突然而至,更将她惊得三魂不见七魄。
她是堂堂的覃氏千金,绝不能和这样绑架杀人的事扯上关系!宁绒这可恶的贱人罪该万死,可她还年轻,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,她的未来绝不能断送在这样的犯罪案件里!可现在,她无疑已是暴露的彻彻底底。那一刻,她的心简真水攻火烧。
这伍芯,究竟安的什么心
没人在意覃宝菱的水深火热。伍芯向那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,有一人便心领神会的收了枪,走近邝云修。邝云修合作的向上摊开两手,不一会儿,那大汉在邝云修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和手枪。
被解除了武装,邝云修似是并不担心自己的手无寸铁,待那名大汉离开身边,他目注伍芯,缓缓开口,“伍芯!伍芯!原来是无心!想不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!”
宁绒听得一震,不自觉的头微一偏,斜着眼顺着那黑黑的枪杆向上望去,伍芯与邝云修,是旧识
伍芯的眼眸中微微有一丝恍惚晃过,却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酷,她嘴角讥讽的一倾:“是啊!我还没死,你是不是很失望”
邝云修不理她语气中的挑衅,面上无波,声音淡然:“也许,上官红乔早就死了,我现在见到的只是伍芯而已!”
伍芯面色一变,眼里涌出一阵入髓的痛意,她像屏了一阵的呼吸,才能开口,声音已如刀锋一般尖厉:“不错!上官红乔早就在这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!现在只有伍芯,无心的人!那么你呢你又是谁我该叫你付云,还是邝云修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