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舒拿到了匪首的口供,对陈青芸道,“劳烦陈千户随我前去抓人。”
陈青芸哭笑不得道:“我没有听错吧?
你一个县尉,竟然要去抓县丞?
你难道不知道,县丞官职还在你之上?”
林舒扬了扬威震天的口供道:“管他是什么官职,只要私通匪首证据确凿,那就是死罪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“好吧,就算你说的有道理,”陈青芸道,“据我所知,程氏乃本县第一大家族。
其门中子弟就有数百,再加上门客庄丁,集结起来也有数千余人。
你不会以为我带的这百十人手,就能直接抓程氏家主吧?
到时候谁抓谁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没关系,”林舒信誓旦旦道,“我可以找战英帮忙。
有他的前锋营在,我就不信程氏家族子弟敢造反。”
“你跟战英将军这么熟么?他可以随时随地率军前来帮你?”
陈青芸感到疑惑不解。
林舒道:“我们从小便认识,他帮我怎么了,难道很奇怪?”
陈青芸正色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战英将军乃是十三太保之一,最受燕王信任,统率的也是北燕骑兵中最为精锐的前锋营。
没想到却在你面前如此亲和。
还能助你来剿匪抓人,难道不奇怪么?”
“阿英哥竟然这么厉害?”
林舒捏着下巴,心中暗自思忖,阿英哥跟自己的爹也义同父子,竟然又拜了燕王做义父。
这家伙到底认了多少干爹?
“不管阿英哥如何身居高位,只要我求到门上,他一定会答应的。”
林舒笃定道。
陈青芸抿了抿嘴,不再继续提问。
但她心中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。
作为一个旁观者,她看得最清楚,要说反常,眼前这个少年最不同寻常。
不止战英能围着他转。
同时还有指挥使王轻侯,内相费承恩,老将军白孟起。
这些都是北燕响当当的人物,却在一个普通农家少年面前低声下气。
难道还不说明问题?
她想到这里,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林舒母亲送那枚玉佩,回想着当时说的话。
什么人家,陪嫁玉佩能陪嫁好几箱子?
她心中隐隐起疑,但又不敢确定,只能带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林舒后面。
出了县衙,一众北林卫当即来到程氏庄园。
程家庄修建的牢固程度,比之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,也跟一座小型城堡一样。
周围一道一丈多宽的护城河,将内外隔开。
里面就是高约两丈的院墙。
墙头上修建有了望的碉楼,也能站人进行防御。
进出庄园只有正门对着的一条道路。
只不过吊桥吊了起来,让人无法通行。
林舒带人来到吊桥前面,大声喊道:“程县丞可在里面?”
对面有个中年庄丁,率领几十个青壮迎了过来,隔着护城河冷声道:“我家家主偶感风寒,身体不适,不便见客。
大人请回吧。”
“程大人病了?”林舒道:“既然如此,我更该前去探望。”
那中年庄丁道:“大人想去探视也可。
只不过我家家主喜欢清净,不喜人多嘈杂。
只大人一个人进来即可。
其余之人不妨等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