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思乱想中,她逐渐睡去。
次日。
伍心澜迷迷糊糊睁开眼,昨天晚上混乱的梦境被想去,脸颊瞬间爆红。
周忍冬!李雪晴!你们两个是合伙来羞死本姑娘的吗?
伍心澜跳下床,费力将被子掏出来挂到后院的晾衣架上,又胡乱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。
她活动了一下肩膀,随即转身从柜角将一只布包扯了出来,然后哗啦一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。
弓箭、夹子、小刀,都是些打猎用的小装备。
视线落在这些物什上,伍心澜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。
她轻轻呼了口气,自己眼下最该做的就是出去狩猎,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统统清空!
她一边将装备整理好放进背包,一边低声自言自语。
“伍心澜啊伍心澜,你或许真的就只是适合到山里当个女猎人,这也许就是狗命吧。”
其实她并不是多么喜欢狩猎,可是她太清楚了,自己和周家人一样,并不是能够坐等天降馅饼的那类人。
只是打猎恰巧是能让她专心投入进去而已,在耐心与果断出手之间选择才是她伍心澜的日常。
她正打开周忍冬家的门,前脚出了门,后面就有了声音传来。
“你上哪儿去?”
伍心澜被他冷不丁的一问,脚步一顿,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,但嘴上依旧硬气。
“关你什么事,我上哪儿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周忍冬挑了挑眉。
“还真以为这周家是你能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?没经过我同意,哪儿也别想去。”
“你、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!”
伍心澜被怼得面红耳赤,明知自己话术不敌他,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。
“再说了,我可是来给你们家做客的,怎么着,你还得拦着我啊?”
周忍冬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斧头,抬眼看她。
“那着不是做完客人了?那正好,我昨天还想着砍树来着,结果遇到你,耽搁了一天。现在去搬木头,你顺便搭把手吧,省得浪费力气跑山里去打猎。”
“你…!”伍心澜一噎,指着他半天憋不出话来,总觉得自己的气势又一次被他这寡言毒舌的男人卸了个干干净净。
“走吧。”
周忍冬却是懒得跟她争,直接撩起捆衣袖的手臂,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。
“别愣着了,你难道要等着听到我在砍树的时候被野兽给弄死的消息?还是来帮我实在。”
伍心澜咬牙瞪着他,偏又无法反驳,只能不甘心地跺了跺脚。
“行!搬木头就搬,你以为我就怕了你不成?”
周忍冬背对她的模样让人看不清表情,声音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“怕不怕说了不算,得看真能不能把木头扛起来。”
这话彻底激起了伍心澜的倔劲,她重重“哼”了一声,快步跟了上去。
沿着院子门口的小路一路追上去的时候,嘴里还嘟囔着。
“你也别得意,谁能耐小看我伍心澜就得栽个跟头!”
伍心澜跟在周忍冬身后,看着他宽阔的背影,不知怎的就红了脸。
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,这会儿走在林间小道上,耳边只有树叶沙沙作响,更显得气氛暧昧。
不行,她得找个话题,得说说话才行,不然这事儿肯定是一直过不去了。
“喂,我说周忍冬,你有没有搞明白,我可是特意跑到你家做客的,居然被你拉来干活!你这主人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太绝了?”
周忍冬闻言,脚步一顿,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,“嗯,可能是有点儿。”
伍心澜以为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,正准备趁机给他上一课,却听他慢悠悠地接了一句,“不过想想咱家也没出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你,干活顶替饭食,倒也划算。”
“你!”
伍心澜气得差点跺脚,眼睛直朝他后脑瞪去,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,连点风趣和幽默都没有!”
周忍冬回头瞥了她一眼。
“我觉得挺幽默的。”
“幽默你个鬼!”
伍心澜气闷,迈着大步超前走了几步,又回头瞪他,“真是服了你这种人!”
“服就好,”
周忍冬不紧不慢地跟上,“省得还有力气对着我瞎嚷嚷。”
伍心澜脸都有点红了,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,而后干脆闭嘴,只想着专心赶紧到林子,好从这男人烦人的嘴皮子下脱身。
可她越是闭嘴,耳朵却越是敏感,总觉得听到他那悠然的脚步声在背后紧紧跟随,心莫名就开始乱跳。
她悄悄回头瞥了他一眼。
周忍冬正低头走着,一手随意插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握着那把用来砍树的斧头。
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,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堵住了她的一口气,让她无意识地吞了吞唾沫。
不对,他怎么反而像那个主心骨了?
本来明明是她伍心澜才说得头头是道啊!
她的脸涨得更红了,越想越羞。
“喂,走慢点儿!”
她忍不住撒起火来,“你用腿扫帚把土都扬我脸上了!”
周忍冬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地面,脚步不增不减,“路上都没啥扬尘,还难不成是我走路的错?”
她登时语结,抬手指向远处的林子,“到了到了,山林都快到了,你难道还要跟我拌舌不成!”
“全程你在单口相声。”
“你!”
伍心澜站住了,忍不住把自己的捕猎套子甩在地上,气呼呼地叉腰瞪他,“周忍冬我告诉你,你不要太毒,我伍心澜可不是能被你随便气走的!”
“是吗?”
周忍冬双手握住斧子,随手在地上立起,斜靠着,全然没有慌乱的样子,“那好啊,你就气不走呗,省得我又空手砍树辛苦。”
伍心澜气得瞪圆眼,转头便朝着林子的方向快步冲去,“砍你的树去吧!懒得搭理你了!”
周忍冬不多话,抬脚跟了上去,心情竟是略显愉快。
每每逗得这个姑娘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又蹦又跳,便觉得日子有了一点意思。
走了约莫一刻钟,两人终于到了伍心澜常去的猎场。
周忍冬放下肩上的工具,从包里掏出一把木刨。
"你带这个做什么?
"
伍心澜好奇地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