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万两千人。”韩影怒不可遏:“可恶的丽真,所有将士都死于非命,辎重被洗劫一空。”
涂一乐继续问道:
“丽真大军,共计损失多少兵马?”
“三万余人。”韩影依然愤愤不平:“只可惜,当年尚有各路叛军,未能将丽真大军全部歼灭。好为死去将士们报仇雪恨。”
涂一乐不再说话,久久不能平静。
他此时深深体会到,什么叫做被压的喘不气。
涂一乐深知,征战沙场,死伤在所难免。
可大营守军全然想不到,自己人会对他们痛下杀手。
还有丽真殒命的将士,全然没弄明白,为何之前他们舍身相助之人、并肩作战的盟友,却对他们围追堵截、毫不留情。
都是一腔热血的将士,却未能死得其所。
若是真有亡魂存在,将士们都不知该去怪谁。
这是底层人的悲哀。
只是权贵的一丝贪念,底层人便要付出所有乃至生命。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佟承志到底说了什么?”
韩影好奇不已。
涂一乐的思绪被拉回,平复一下心情,缓缓开口说道:
“军中之事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涂一乐并不想将实情告知韩影。
他很是清楚,韩影虽然没有经历那次战争。
但她一定会对枉死将士感同身受。
若令她得知真相,定然会冲入大牢,杀了佟承志。
“那好吧。”韩影微微笑起,很是自然挽起涂一乐胳膊:“走,回家。”
涂一乐很是欣慰,韩影大婚后,还是有所转变。
“不,还有事情要做。”涂一乐很是坚定:“我要见一见濮南王。”
韩影思索片刻,幽幽说道:
“都是按照你的意思,禹苍王享有子爵石邑,现居住在城南。”
“佰越王被贬为庶民,与家人一同软禁在城西。”
“濮南王被关在凌狱,只等查明一切、落实罪名,肯定是要被处以极刑。”
“你要先去见谁?”
“濮南王,我只见他。”涂一乐很是坚定:“是不是我去不到凌狱?那便立即入宫请旨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韩影盈盈笑起:“今天,太后已经下了懿旨。涂相要见任何人,所有人不得阻拦。包括去凌狱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涂一乐很是惊奇,没有想到太后已经看透一切。
他料定太后的智慧能猜出他的想法,可万万没想到,太后能想得如此透彻。
“只不过,要委屈涂相。”
“委屈?何出此言?”
“除了暗卫与皇室成员,想要去到凌狱,必须黑布蒙头,由暗卫带入。”
涂一乐不屑摇了摇头:
“我当是什么事,无妨。”
涂一乐曾经落了单,被死对头抓个正着。
那时便是蒙上头,被扔上面跑车,一路开到荒郊野外。
又是钢管、又是刀,还摆上一台绞肉机。
涂一乐深知,都是唬人的假把式。
打的不行,便谈呗。
还不是用他三寸不烂之舌,化险为夷。
韩影唤来暗卫天肆。
涂一乐便被套上厚重的黑头套。
“坐我的马车,还是用你们的?”
涂一乐自认为会很远,定然是要乘坐马车。
不料,天肆却开口说道:
“涂相放轻松,我这便带你前去。”
天肆说完,径直将涂一乐扛在肩上,一跃而起。
涂一乐只觉空气在身旁呼啸而过。
还有急速远离的韩影声音:
“早去早回,我让清月给你留饭菜……”
好嘛。
夫君飞在空中,还能想着晚饭的事情?
涂一乐对如此“飞行”倒谈不上陌生。
聂灿灿便带着他这般上天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