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医师随后赶过来。
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赤血丹给容浔喂进去。
“大师,这娃子能挺过去吗?”
无念点点头。
坐在容浔身旁为他把脉。
“容施主的求生意识很强烈,他一定能挺过这一关。”
“那便好那便好。”
孙医师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。
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。
“当时这娃子提出要让我们一起瞒着宸王的时候老夫就倍感心虚,若是他真有万一,老夫可就真没脸去见宸王了。”
闻言。
无念但笑不语。
给容浔把完脉后。
他唤来外面候着的小和尚进来给容浔换上干净的衣衫。
两人并肩走出去。
坐在院中那棵银杏树下。
孙医师长长的胡须在风中时不时触到无念半旧的僧袍。
望着头顶上方的树叶。
孙医师忽然感慨一声:“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?”
“快了。”
听着他语气中的笃定。
孙医师偏头望着他:“大师怎么知道?”
“景国有一贵人,有他在,战事很快就会结束。”
“您说的是宸王吧。”
孙医师双腿打开,坐姿十分的随意。
“老夫倒是忘了,大师您占卜也是一绝,既如此,您看看,这宸王和宸王妃最后能否有一个好的结果?”
他这么问并不是好奇。
而是瞧着容浔如今的模样。
真怕这娃子过不了这关。
无念听了孙医师的话。
倒是沉默良久。
孙医师倒也没多失望。
毕竟占卜这东西。
多多少少有些虚假的意思在里头。
正当他要起身进去时。
无念开口了。
“贫僧在见到容施主时便为他和王爷卜了一卦。”
孙医师顿住脚步。
转身又坐回去。
“大师说说,您占卜的结果是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
孙医师皱起眉头:“这算什么结果。”
无念摇摇头:“容施主的命格很奇怪,贫僧占卜不出,不过像容施主这样的人,人生的变数往往是大的,没有结果,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。”
“但愿如大师所言吧.....”
八月末。
木芙蓉漫山遍野的开着。
晨间还是浅红色,到了傍晚,花朵的颜色就渐渐变成了深红色。
在这样一个花团锦簇的地方。
此刻,每一个角落里却都充斥着杀机。
连同那花瓣上的红色,都像是鲜血一般。
全无美感。
唐久骑着快马走向澹台肆的营帐。
“王爷,接到南方传来的消息,庄先生和昌宁已将战马和粮草准备充足,我们随时可以南下取东莱的大本营。”
闻言。
澹台肆拿出桌上的一张白纸。
提笔准确无误的将江南的地形图勾勒出来。
他指着一处地方:“这里横着一条大河,你转告庄道和,让他再多准备一些渡水的船只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让人传令下去。”
澹台肆轻轻点点头。
随手撤走画好的图纸:“厉将军那边如何?”
“厉将军已将沈鹤园逼到潭州不定山处,想来,再过不久,就能将沈鹤园拿下了。”
澹台肆低头沉吟。
“飞鸽传书给厉成君,若有人归降,就放他们一条生路。”
唐久一愣:“王爷,那些人可都是叛国贼啊。”
“沈鹤园利用玉玺召集了不少偏远城镇的士兵,京师局势不明,他们未必就有谋逆之心,大势所趋而已。”
澹台肆拿出帕子抹去手指上的墨渍。
“眼下正是用人之际,能归降就尽量归降,再将他们编入其余几位将军的部下,严加看管。”
澹台肆的这番话唐久思虑了片刻。
最后应下。
眼下景国士兵要应付西江和东莱两国的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