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铁链锁着四肢的韦羽染,坐在一张木床上,看着铁栏外的长乐公主:“华阳郡夫人何等聪慧,竟也被你所骗。”
“我从不骗她,她问什么,我便会答什么。”长乐公主一手扶栏笑说:“她让你来找我帮忙,我便帮,你如今不正安好无恙吗?
韦羽染望着眼前这个满眼算计狡黠的少女,她忽然笑问:“她知道你如此阴毒狠辣吗?”
“她不会知道,因为你没机会见到她。而我希望她与表哥永远在一起,抚慰表哥的独孤寂寞。”
长乐公主指尖抚过铁栏杆,凑近对韦羽染道:“至于你?你知道的太多了,让你见到表哥,便会坏了母亲的大计。”
“所以,你乖乖听话待在这里,我绝不会伤你分毫。”
“等来日时机一到,我便会放了你,让你与秋问寻远走高飞。”
韦羽染自知她不是长乐公主的对手,这个看似纯真无害的小姑娘,实则是个用蛊高手。
她中了蛊,暂时武功尽失,且会每日蛊虫都复发一次。
她就算能逃离这里,也出不了鹤羽殿。
羊入虎口,大概就是她这样吧。
“很好,你是个识时务的女子,我绝不会亏待你。”长乐公主很满意韦羽染的识时务,她转身又继续往深处走去。
深处还有几个铁栏杆,里面关着不同的人。
其中一个地方,关着的是韦念慈。
她没有韦羽染的待遇好,整个人都被折磨的战战兢兢,疯疯癫癫。
“我什么都告诉你了,求你放了我,我想回家,我想回家!”
“你回不了家了,韦氏一族已被满门抄斩,一个不留。”长乐公主故意说着刺激韦念慈的话。
实则,韦氏一族的人还在刑部大狱里关着,皇帝尚未定其罪。
“不可能!”韦念慈果然情绪激动起来,挣扎的要扑过去,却被嵌入墙体的铁链拽着,根本碰不到这个将她关起来折磨的少女。
“你与男子私通,混淆皇室血脉,还想让一个孽种继承厉氏江山,如此重罪,诛九族都是轻的。”长乐公主笑颜如花的说着恶毒的话,又喂了韦念慈一颗蛊虫。
韦念慈果然被蛊虫折磨的跪倒在地上打滚,痛不欲生的惨叫:“啊!你杀了我吧,杀了我……啊!”
“我不杀你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。”长乐公主抓着铁栏杆,咬牙切齿道:“因为,是你们害苦了我阿娘,害我从小就没见过我阿娘,我怎能放过你们!”
“你……你是薛慈云的女儿?”韦念慈被折磨的太痛,痛苦让她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。
长乐公主闻言却是冷笑:“你是不是脑子被虫吃空了?都知道我是长乐公主,知道我喊崔宴表哥,怎么还会弄错我的身世?”
“崔宴……”韦念慈见过小时候的崔宴,他长得不像崔文,像他母亲薛慈惠。
不对,他也像薛慈云,更是……有些像皇帝表哥!
“你还不算笨,可惜知道的太晚了。”长乐公主摇响手上的铃铛手链,笑看着韦念慈痛苦惨叫。
另外两个地方关着的人昏迷着。
故而,只有离韦念慈稍远些的韦羽染,能听见回荡在这地下密室中的惨叫。
她心里越发惧怕这位长乐公主。
此人性情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带着满心仇恨,随时能让人生不如死。
皇帝体内的蛊,怕也与长乐公主有关。
主子与夫人体内的蛊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下的?
长乐公主伪装的太好,连她见过她两次,也没有发觉她的不对劲儿。
甚至在毫无防备中,被她下蛊控制,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