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短暂的休整后,张辽终于有机会向中年文士与妙龄少女询问其身份。
“在下甄逸,这是我的长女甄姜与次子甄俨。我们本欲前往天枢城,不料途中遭遇贼人袭击,幸得英雄出手相救,感激之情难以言表。”
中年文士拱手行礼,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感激。
甄姜与甄俨亦是连连道谢,唯有甄脱低头不语,偶尔偷偷望向张辽,又迅速挪开眼神。
张辽听后,心中暗自惊异。
甄家乃河北之名门望族,与他张家素有商业往来,甄逸等人,他也略有耳闻,只是未能谋面。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救下甄逸一行。
他连忙回礼道:“甄公言重了。文远也正欲前往天枢城,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?”
“二公子?文远?”
甄逸与甄姜交换了一个眼神,瞬间便猜出了这位英武少年的身份,不禁相视而笑。唯有对外界知之甚少、消息闭塞的甄脱与甄俨尚未察觉。
“那就有劳二公子了。”甄逸笑着应道。
“甄公,唤我文远即可。”
张辽摆手笑道,“你们先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天枢城。”
两日后,张辽一行人,便来到了天枢城。
郡守府,会客厅。
张泛看着不告而来,目光闪烁的张辽,皱了皱眉头,不过却没说什么。
“甄公,你们为何如此狼狈?”
张泛看着衣衫破损,身上带伤的甄逸四人,疑惑的说道。
甄逸叹了口气,将此行遭遇劫掠的事情,细细道来。
张泛闻言,与张辽所猜测一样,均是认为是于夫罗所为,毕竟那厮劫掠成性,做出如此不义之事,丝毫不奇怪。
“甄公,文骞岳父颇懂黄岐之术,不若让他为你们诊治一番,以免留下什么暗疾。”
甄逸拱手道谢道:“那就多谢镇北将军美意了。”
“甄公,客气了。”
张泛摆摆手,示意府内仆从,引领甄逸四人前往诊治修整。
";家主,关于您信中提及的草纸事宜,我已与工匠们私下进行了深入探讨。";
汪沏沉稳地回应道:";据工匠们的反馈,只要我们对工艺进行适度的调整与优化,制作这种草纸并非难事。";
";嗯,如此甚好。";
张泛微笑着点头,";不过,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,你们先稍作休整,养精蓄锐吧。";
汪沏在向张辽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,便起身告,离开。
待到汪沏离去,张泛收起笑容,板着脸,冷声说道:“文远,你为何会来此?”
张辽支支吾吾半天,也未能说出话来。
连番的征战,加上身居高位,让张泛的威压日盛,即便是意志坚韧的张辽,也有些打怵不已。
“哎呀,文远,你来了?”
就在张辽不知该如何应对时,一道声音响起,这让张辽如释重负。
挺着大肚子的张宁,在青芽与红叶的搀扶下,缓步来到会客厅。
“额,宁儿,你怎么来了?”
张泛迅速收起威压,带上温和的笑容。
“怎么?我不能来吗?”
张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泛,而后拉着张辽的衣袖,笑着说道:“别理他,嫂子带你去洗漱一番,你看你这一身血污,像个什么样子?”
张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,任由张宁拉着自己的衣袖往外走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和尘土,确实有些不堪入目。
目睹张宁对张辽的深切关爱,张泛也只能苦涩地一笑。
实际上,张泛并非真的动怒,张辽一直渴望上阵杀敌,他此行的目的,张泛自然再清楚不过。
张泛一直不同意,只是忧虑张辽尚年幼,内心深处,他并不愿见到张辽过早地卷入战场的腥风血雨。
毕竟,张辽是他唯一的血脉至亲。万一,出了任何意外,那张泛又该如何面对已故的双亲?
张宁带着张辽穿过几道走廊,来到了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。
房间内早已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,显然是为了他准备的。
“你先去洗个澡,换身衣服吧。我去让人准备点吃的,你这一路赶来,肯定饿了。”张宁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推了推张辽,示意他赶紧进去。
张辽感激地点了点头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深知自己这次突然到访,必然让张泛愠怒不已,但张宁的关怀,却让他感到格外温馨。
他脱下身上沾满血污的衣物,将自己完全浸入到热水中。
热水的温暖,迅速驱散了身上的疲惫和寒意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