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林诗韵握着的钗子自始至终都不曾落下。
“大姐姐,你够了!”
原来是一直坐在那里喝茶看戏的林诗音见要事情闹得太大了,这才情急之下出手拦住林诗韵,然后“不小心”的用力一扯林诗韵的胳膊,对方自然是回力一扳,她就借势撞到了林诗韵的身上。
林诗韵原本是向林诗画冲去的,结果却因为林诗音横插一杆子,狠狠地被撞向一边,“咚!”一声闷响,林诗韵的头撞在了椅子一角上,额头上立即冒出一个大包,颇有她是小龙人的风情。
随后,听到屋内吵成一团的林老太爷冷着脸进了屋,也不多言,只说府内四个姑娘是该掌家了,原本是怎么打理的便一直怎么搭理,对李玉莲却不似以往那般好态度了。
在林诗韵扶着李玉莲出门时,林老太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宁妃已是子桑家的人,大媳妇,咱林府的姑娘们,还得让你多费些心思教导。”
平平淡淡的一句话,却是叫李玉莲后背一寒,这是警告她规矩的,林府虽不会做出休妻之事,但李玉莲真要再闹,林老太爷定不会坐视不管。
林诗语听到这里,大抵是明白怎么回事了。
林老夫人挨了一顿申斥,反而这牛脾气上来了,死箍着大厨房不松手,李玉莲虽然得意了,但林老夫人却是她夫君长辈,如此一来,两人又成了半斤对八两,都奈何不了对方。
香菜在一旁快活地笑道:“真是狗咬狗,一嘴毛。”
她的话一出口,屋里就响起了隐忍的笑声,这才反应过来,自已连带主子也骂进去了,讪讪地赔笑:“姑娘,奴婢不是说你是狗,是说她们是狗,啊,不是,其实都不是狗。”
林诗语并未生气,笑道:“无心之过,有何好计
较的,我本就不怪你。”
她又转头问林诗音:“你怎地舍得出手相救?按理这不像是你的性子。”
林诗音不高兴地撇撇嘴,说道:“你当我乐意这般做啊,那四妹妹才真是个人精,只怕她早早就发现祖父不知何时来了慈安堂,就站在屏风后偷听,我若是不出手,祖父必定会因此事与我生间隙,咱俩好不容易才在祖父跟前讨了点好,怎么能容得了她们使坏?”
林诗语幸灾乐活地笑道:“唉,救了就救了吧,今儿我去看过梅姨娘了,还掏了一两银子给她,不过,大姐姐最近还真是走血霉运呢。”
林诗音一想到林诗韵额头上那个青紫大包,就忍俊不已,啐了一口,骂道:“活该,进了一次宫,就以为自己是度了一层金变成了金凤凰,哼,山鸡永远是山鸡。”
“行啦,她若是山鸡,你我成了什么?到情愿你说她是金凤凰。”林诗语可不乐意别个说自己是只肥山鸡,谁叫她与林诗韵是亲姐妹呢?
林诗韵若真是山鸡,她也只能是只肥山鸡了。
“不过,梅姨娘这回怕是要真恨上大娘了,嘿嘿!”林诗语越想越开心。
香菜先是一怔,随即又问道:“姑娘终于可以歇歇看戏了,只是,梅姨娘这一次为何会摔倒?”
林诗语先是眼里闪过迷茫,后又回复清明,笑道:“对啊,以她的性子,怕是十分宝贝着自个儿的肚子呢,莫不是有人暗中使坏?”
林诗音略皱眉,她当时的视线被林诗韵与林诗画吸引过去了,还真没有留意到这梅姨娘是怎么摔倒的。
彩玉迈开小脚步,行到两人跟前,方才说道:“回两位姑娘话,先前在慈安堂奴婢有看到,是大夫人伸脚踩到了梅姨娘的裙子。”
呃!
林诗语冷笑道:“她是自己生不
出来,也想叫别人都生不出来?”
“姐姐也莫要恼,横竖娘亲不在府里,如今大娘,祖母,姨娘三方各不和,正好叫我们钻了空子。”
对两姐妹而言,苏小芸这个亲娘就是她们的依靠,只有等她回来了,她们才更好行事,如今只能想法子让李玉莲忙得闲不下来才行。
“我到是不恼,只是觉得大娘的心真是太狠了,对了,香菜,回头想个法子,把这事儿漏给四妹妹屋里的小红、小桃知道。”
她却是学会了拐了个弯,不直使人让梅姨娘身边的丫头、婆子知道,却是借了林诗画的嘴去说。
香果笑答:“姑娘,依奴婢瞧,不过是提两句,只道觉得奇怪,那边的人肯定会反应过来的。”
林诗语点头,洒脱一笑:“到是我把旁人也想成我这般不慧了。”
四香四明了她这话,纷纷抬头看屋顶,就咱二姑娘这脑子还是个不聪慧的,那她们这些丫鬟就甭活了,直接笨死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