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长青笑道:“大祭的事我亲自处理,不过此次来京我也有公务在身,若是郡王爷方便,不知可否请府中人择几日前往云府商议?”
尤乾陵不吃他这套,道:“不方便就不仪了。三姐本王信得过。即便后面出差错,本王也不会同她计较。”
云长青知道尤乾陵是个难说话的刺头,犹豫了下,道:“那下官尽力而为。”
尤乾陵沉着脸,面上已是不虞,道:“本王早就说了,大祭本王自行处理便好,圣上多此一举。云大人不用接了。”
云长青见他一点客套都无,直接就说不用办了,我自己来。
他顿时起身,拱手道:“郡王爷息怒,长公主大祭乃是国之重事,当慎重。原本臣下觉着既圣上命臣下办此事,臣下自当全力以赴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云长青往闫欣那头看一眼,“年底大祭,臣下确实为所用偃偶不够正在头疼,正想尽办法却无法可行。”
闫欣莫名道:“云大人说就说,看我作甚。”
云长青:“……”
闫欣道:“您若馋太子生辰宴上出现的偃偶,那便去找太子呀。太子宅心仁厚,若是能帮,必定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云长青道:“可我听说,那是表小姐的杰作。”
尤乾陵仰头看闫欣。
“你做的?何时学会的,本王怎不知道。”
闫欣:“问太子呀,我也不知。”
云长青:“……”
两人一唱一和将太子生辰宴上的事全推得一干二净,云长青看看那箱子的小道具,面上忍不住显露出‘不会你要这个做什么’的责怪。
尤乾陵沉默了片刻,无奈说:“大祭之事本王当然也不会能帮的不帮。您看上去太子那边的偃偶,本王替你去问问便是。当然,以大祭为重,否则就别办了。”
“本王也不是非祭天台不可。”
云长青灰头土脸地被景氏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尤府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尤乾陵就吩咐元硕带着闫欣回阁楼收拾,火急火燎地将闫欣打包送回北镇抚司去住。
仿佛前面给云长青吃瘪的时候不是他似的。
闫欣见他仿佛火烧屁股似的急切,一头雾水地说:“我在尤府住的好好的,为何要将我送去北镇抚司。”
尤乾陵若只是将她的东西送去北镇抚司藏了,她倒是理解。毕竟云长青鸡贼得很,万一真让他在阁楼里见到偃偶,只会让小麻烦变成巨大的麻烦。
不过她这个人根本没必要搬了吧?毕竟云长青方才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。
她若是不在尤府,保准云长青也立刻跟着风儿寻她到北镇抚司去——甚至有可能趁她不在府里,将他知道的那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在尤乾陵面前搬弄是非。
尤乾陵指着她住房内,道:“把你的偃偶也一并打包好。”
闫欣莫名其妙地看他,没动。
尤乾陵眉头拧起来了,半带着点脾气朝她不轻不重地撒过来,道:“你是不是没听出来?他给我两个选择,一是明面上请我处理祭天台偃偶的事,实际就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“二是让我主动允许他自由进出尤府,我若是在也就罢了,我不在的时候他在这尤府如入无人之地,你的地盘他也敢登堂入室!”
“他算盘都要崩我脸上来了,呵。”
闫欣倒也没想避着云长青什么,她更喜欢见招拆招。
不过她也听出来了,尤乾陵并不喜云长青此等行径。他之所以将闫欣藏在尤府,是因为这里足够安全。
可云长青现在破坏了这点。
尤乾陵是个多么要脸的人,怎会给他这个机会。
所以他就主动敞开门让人家进来,并且还非要人家进来,然后把人家的目标搁别的地方去。
让你算计,呵。
闫欣觉得有些好笑,但确实让人舒畅不少。
但长公主大祭,尤府现在应当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,她撒手不管是不是不太好。
“三小姐那边这么忙,我这个时候走不好吧。”
而且尤乾陵必定也不放心将自己一个人放在北镇抚司,少不得放一个元硕或者张朝跟着自己,那不是又少人了吗?
尤乾陵正在阁楼内来回走,看看会不会落下什么,闻声抬头道:“又不是你一人走,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。”
闫欣就知道他要派人跟着自己。
“那不是还得搭个人。元硕他们也要……”
尤乾陵道:“你还想让元硕陪着你?不嫌想太美。”
闫欣心说那您放心让我一个人待着吗?
“我一人也行……”
“做什么梦,”尤乾陵打断了她,说:“府里上下只有我们二人能走,其余都得留着。”
闫欣:“……”她现在拒绝行吗?